第四十二章 【苍天可怜人】
走出襄阳城不久，蒙楚便看到了很多道路上横尸一片，那尸体上爬满了蛆虫，更有很多村庄寂寞荒凉，菜园里只剩下蒿草蒺藜，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在荒芜的道路常常见到竖起毛来向众人怒号的野鼠狐狸，偶尔能见到一两只乌鸦栖息在树枝上。
茫茫青冥烟火尘，敢问苍天可怜人。
尸骨谁收埋荒野，子散妻离隔今明。
图穷霸业乾坤逆，吾道不尊天与地。
破碎山河谁重组，热血一腔气覆云。
蒙楚在马上喃喃自语做了一诗来，满脸的悲愤，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忧伤来。这还是春天，然而放眼望去，看不到一点生机。
蒙楚很为沉默，张子兮和庞统也是一脸的眼肃，后面跟着的军士更是散发出股股肃杀之气，直冲天际。有大风吹来，刮落树叶，吹动蒿草，飘动众人发丝。那天，那日，被层层乌云遮蔽。
正当蒙楚率领着一行人穿过了一个村庄，进入到一处大山中，沿着山中一条较为宽阔的路行走得没多久。
“喔~喔”
山上冲下来一群人，当先四人还是骑着马的，手中刀剑晃悠，虽说太阳已被乌云遮住，但那刀剑还是折射出一些光亮来。这四人便是山贼头领了。
“大家停下，拔出刀剑。”蒙楚大声吼道，同时拔出腰间宝剑来。这宝剑正是那日钟婉容送给蒙楚的日月宝剑。“子兮、士元，你二人躲到队伍中间。”蒙楚大声朝旁边的张子兮和庞统说道。
张子兮和庞统闻言立即纵马到附送他们的军士中央，虽说都没有修过武道，但两人并没有显现出慌乱来，很是平静的样子。
蒙楚指挥者军士围成一个圆，静待着那些山贼的冲锋。
骑马当先的四个山贼率先冲到了蒙楚等人面前，一下勒马而停。
“前面的人听着，把你们盔甲武器和身上钱财留下，我们放你们安然离去，否则，哼哼。”勒马而停的四个山贼头领中一个很粗壮的大汉厉声说道，说着晃了晃手中大刀。话音刚落，其余山贼也冲到，站立在那四个山贼后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尔等竟然敢劫拦军士，我们可是襄阳军士，尔等还不速速退去。”蒙楚沉着脸厉声说道。
“哈哈哈。”四个山贼头领中最年轻一人闻言笑了起来，“你看这天还有光吗，你看这乾坤还朗朗吗？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军士官兵，普通人我们抢得，军士官兵我们抢得，皇帝老儿我们也抢得。”
“大哥，和他们说什么废话，抢了吧，那盔甲值钱啊！”年轻山贼头领旁边一个黑脸山贼头领急声说道，说着举起手中大刀，做出冲锋的姿势。
“你们还是按我们的话交出财物吧，我手下兄弟若动起手来可是不懂得分寸的。”年轻山贼头领缓缓说道。
“简直是笑话，我蒙楚这还是生平第一次遇上山贼，今日我却要让你们知道这天下还是有王法的。”蒙楚刚一说完便拍马而起，一下跃到山贼头顶，手中长剑横拉，四个山贼头领握刀剑之手一下便被刺出一道伤口，山贼头领尽皆痛苦喊叫一声后丢下手中武器，急急用另一只手按住受伤手的伤口。
“大宗师？”年轻山贼头领惊讶一声，他手中的兵器倒是没有丢下，还能忍住伤痛拿住手中长刀。
蒙楚不管年轻山贼头领惊讶，落地后再次跃起，腾空几个挑剑，四个山贼头领中除了那年轻头领外都再次受伤。蒙楚挑伤三个山贼头领后跃入山贼群中，大杀起来，当然蒙楚都不是击杀，只是刺伤而已，并且都不是要害部位，蒙楚猜测这些人大多怕都是逼不得已做山贼的。
“莫要伤我兄弟。”那年轻山贼头领大吼了一声，随即持刀向蒙楚冲来。
“蒙兄小心。”远处的张子兮大声喊了一声，表情显得有些焦很是为蒙楚担心，“你们都去杀山贼啊。”张子兮对着周围军士喊道。
不过这些军士却是置若罔闻，没有蒙楚的命令这些军士绝不会行动。能被挑来护送蒙楚，自然是极为服从军纪之人。
蒙楚跃空而起，躲开年轻山贼头领的冲击，在空中一个翻身踢腿，一下把年轻山贼头领踢飞过去，蒙楚再后挑刺了几个山贼，随即跃出山贼群，回到张子兮等人前面，一个翻身便上了自己的马。
“我念如今天灾四起，你们怕是被逼无奈才入山为贼，今日我不愿深究，你们速速离去吧。”蒙楚沉声说道。
山贼们闻言一时沉默下来，没过得多久受伤极为严重的三个山贼头领便动身往后退去，不过那年轻山贼头领却是没什么动静，持刀立在原地，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蒙楚。
“大哥，走啊，咱们遇到了硬骨头，啃不下的，趁对方没有反悔，咱们赶紧撤吧。”黑脸山贼头领急急说道。
那年轻山贼头领却是没有什么动静，另外三个山贼头领摇晃了下年轻山贼头领，依然没有什么反应。那山贼头领表情极为复杂，似乎想要做出什么决定。
蒙楚见那年轻山贼头领那般看着自己，以为那山贼头领记恨在心了，一时间，蒙楚双眼放出一股杀气来，“哼，不要以为我下不得杀手。”蒙楚心中冷冷想到。
正当蒙楚从新紧了紧手中之剑时，那年轻山贼头领一下跑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蒙楚面前，“大人，在下甘宁，今年二十三岁，已是武道宗师。本是吴州江夏人士，只因天灾不断，生活实在难以为继，方才来到荆州入山为贼。现在我已痛改前非，愿追随大人左右，为大人鞍前马后。”年轻山贼说着磕了一个头。
这年轻山贼头领却是叫甘宁，本是吴州人士，只因那西江发了大水，家中田地尽皆被淹没，唯一的亲人老母也被大水淹死，无奈之下只得来到荆州，最后入山为贼，凭借着一身本事却是成了这山贼头领。
蒙楚闻言心下先是一喜，不过念头立马转动了起来，暗道：“这甘宁既然是武道宗师，那完全可以在吴州谋得一个武职，却是没有来我荆州入山为贼的道理。”
那甘宁也是心思透明之人，见蒙楚先是一喜，现在却又沉思起来，立马知道这蒙楚肯定是在怀疑自己身为武道宗师却还入山为贼，当即开口解释道：“大人，我虽是吴州江夏人士，却由于早些年有一个朋友被江夏城太守之子恶意打死，因而发誓绝不在吴州为官，若不是当时老母尚在，我早就离开了江夏。前不久整个西江都发了大水，我家就在江边，我老母却是被大水淹死，可惜当时我在别地。”甘宁说着就要落下泪来，很是悲痛的样子。
蒙楚闻言心中疑惑稍解，心下一动，运起人道望气术来，朝那甘宁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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