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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呼吸变得愈发困难,江落怀疑景翊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因为实在太他妈响了。

        常年跑步锻炼的人大腿肌肉偏硬,江落坐在景翊的腿上屁股被硌得不舒服,大腿根好像有根筋拧巴成一团。他扶着景翊的肩调整坐姿,腰间骤然一紧,景翊的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他的腰,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提起来放到旁边。

        江落跟他咬耳根:“景大力你很行啊,不能坐你大腿?”

        景翊的视线在餐桌上转了一圈,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要想现场出柜我也没意见,但能别老起这种听着就很‘江落风’的绰号吗?”

        “啥是‘江落风’?”

        “就是特傻冒。”景翊在江落张嘴反驳之前用杏鲍菇堵住他的嘴,说:“多吃饭,少说话。”

        饭店老板亲自抬进来两箱啤的,他右边眉毛少了一块,一道疤从他额头延伸到太阳穴附近,很难想象他经历过什么。孟超和饭店老板见面先来了一套兄弟打招呼的手势,跟忍者结印似的,中二且羞耻。

        有饭菜垫着,这群人喝起来更加肆无忌惮,满桌满地都是七倒八歪的酒瓶,孟超把啤酒瓶当话筒在屋里当摇滚巨星,阳哥睡着呼噜震天响给他做配乐,剩下的都是观众,还要配合他的演出应援。

        孟超:“后面的朋友!请举起你们的双手!”

        江落没怎么喝,意识还算清醒,他们群魔乱舞,江落跟着凑热闹:“孟哥偶像!太suai了!”

        这种捧场对孟超来说很受用,他把绑着头发的皮筋扯下来,随手甩飞出去。皮筋在空中自由落体,精准砸进景翊面前的汤里。

        景翊放下盛汤的勺子,他鼻尖上挂着汤汁,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擦掉还是先把孟超弄死。

        江落在一边笑出鹅叫声,他用纸巾帮景翊把汤汁抹掉,鼻尖被粗粝的纸巾磨红,像是伊甸园内诱人犯下禁忌罪行的红果。

        酒壮怂人胆这句话一点不假,孟哥继续开着演唱会,飙高劈叉的歌喉响彻整个包厢,其他人都注视着他。江落在他那句撕心裂肺跑调的:“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歌声中,吻上景翊的嘴唇。

        淡淡的酒味中混合着景翊独有的清冽香气,他的下嘴唇比看上去更软,江落控制不住自己,他用牙尖咬着那颗朝思暮想的黑痣,又在理智回归后心虚地舔了一下自己留下的印子。

        满堂喧闹被他们两个一种心照不宣的情绪挡在外面,明明室温没变,但江落觉得自己热的像是一只三伏天暴晒在太阳下的鱼,渴求着甘露。他解开内搭衬衫顶头的两枚扣子,站起身朝门外的厕所走去。

        二楼的客人似乎只来了他们这一厢,其余都黑着灯,江落在走廊尽头找到厕所。打开隔间门的瞬间,身后一股力量把他推进去,江落的背磕在门板上,景翊用嘴堵住了他没骂出口的脏话。

        景翊柔软的嘴唇压着他的唇线挤着、磨着,似无声的催促,江落把嘴张开,景翊的舌尖掠过他的上颚,迅速侵占了江落的领地。他们的唇舌横冲直撞的,用疼痛和酥麻来感知彼此的存在,景翊在江落的嘴角咬了一口,血液被搅进这绵长的吻里。

        这个吻到最后,江落甚至觉得再吻下去自己就要死在这儿,他的脖子被景翊的手抓着,缺氧蒸红了他的皮肤,被逼出来的生理眼泪欲坠不坠挂在眼尾。

        江落大口喘着气:“你他妈怎么不直接把我掐死呢?”

        景翊摩挲着他的喉结,尽管是在情动的时候,他仍表现的从容:“你不是挺会骚的吗?怎么这时候又来怪我了。”

        江落拍开他的手,衣服的领子都被这禽兽揉皱了,他抻抻衣领,伸手打算把门锁拧开。

        “先别动。”景翊把他下巴抬起来,将敞开的两枚扣子重新扣好,抚平他后领翻出来的部分,上下打量一番,他勉强满意了:“行了,出去吧。”

        江落看他:“你不出来?”

        景翊拉开裤腰绳,挑眉看他:“我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有问题吗?”

        敢情人家来厕所是真来上厕所,就他来这找刺激是吧?江落把门摔上,自个儿先回去了。

        隔间里的景翊对着马桶罚站,刚才他和江落贴那么近,得亏裤子穿的厚,不然这反应估计根本藏不住。景翊想抽烟,烟被忘在餐桌上了,他出来的太急都没顾得上拿。

        就江落那种连入门都算不上的撩拨,换个人来他能直接提着扔出门,但这人是江落,他坐在景翊大腿上磨磨蹭蹭的时候,火就已经拱上来了。

        景翊回来的时候江落正和孟超拼下一杯酒,看见景翊回来,江落把自己还剩下大半杯的酒递给他:“哥,帮帮我。”

        他和刚才那种气恼的样子又不同了,求助的目光投向景翊,像在期许着景翊的垂怜。景翊接过那杯酒喝下,他站在门口的衣架旁朝江落招手:“过来。”

        江落走到他身边,景翊将外套取下来帮他穿上,他先对江落说:“不准把拉链拉下来。”,随后对唯一清醒着的饭店老板说:“光哥,麻烦你收留这群醉鬼一晚。”

        光哥跟他是老相识,不用他多吩咐,之前方一凡他们来这吃饭,喝醉的人多了都要靠光哥收留,他这饭店二楼不仅是包厢,还布置了几间睡觉用的房间。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老板才会在自己饭店的二楼弄这些,但真的会方便很多。

        景翊用手抵住车门的顶端,确保江落坐进去的时候不会磕到头,两个人坐到出租车的后排,景翊说:“师傅,去老城区xxx路。”

        师傅说:“得嘞,请系好安全带,咱们二十分钟内到。”

        在暖烘烘的车厢里穿外套容易闷汗,江落热出来满脑袋的汗,顺着脸往下流。景翊把他外套拉链拉下来,问:“都热成这样了怎么不拉开透透气啊?”

        江落又热又委屈:“不是你说不准拉下来吗!”

        景翊被他逗笑了:“我错了行吗?到地方了,你先下车。”

        第一次来城中村的时候,景翊只注意到这地方又破又烂,现在他们在高楼大厦的包围下,路边的小店闪着霓虹灯,窄小的下坡路都变得离奇浪漫。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两个的手牵在一起,路上有废弃的易拉罐和酒瓶,他们总是一个人踩空,另一个人就拽住对方,踉踉跄跄地走进更深的黑夜。

        “你知道吗景翊。”江落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我小的时候曾经觉得这儿就是我的王国。”

        “我就想着以后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就带他来看看这里,我的王国不够漂亮也不够干净,但它是属于我的。”

        你也是属于我的吗?江落没有问出口,他的目光在周游自己的王国,收集来满目星光,被景翊尽收眼底。

        景翊的心脏漏跳一拍,他攥紧江落的手指,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写出《焚炉》的剧本。那种致命的孤独一直藏在江落的影子里,光越是强烈,它就越是肆虐。

        等他被这样绝望的孤独吞噬殆尽时,江落会不会也像贺禛那样,举起刀刃呢?

        老房子木制的床腿发出“咯吱”的哀鸣声,两个人刚刚松开的手指重新交叠在一起,景翊低头解江落衬衫上的扣子,这扣子像专门与他作对一样,不断从他指尖溜走。

        “啧。”景翊不爽道:“明天送你一件新的。”绷开的圆形珍珠扣滚到地上,江落听着它们彼此追逐着,用滚圆的身体去蹭对方,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在到达顶峰时,江落狠狠地咬在景翊的肩膀上,留下一串红色的血珠和一个清晰的牙印。

        有很长一段时间,江落的大脑都是空白的,或者说接近于一种虚无的状态,他无法去思考任何东西。

        “我有个问题。”景翊躺在他旁边说。

        江落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什么问题?”

        景翊很严肃地问:“你是不是真的属狗的?”

        “…”

        “能说点人说的话吗?”

        “可以。”景翊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午夜电台讲睡前故事的男主播:“我想了一下,你还是别追我了。”

        江落准备好把他踢下去了。

        景翊说:“经过我的观察,你追人的技术太烂,要按照你这么来咱俩估计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江落打断他:“你知道明天我生日不?你说这话是不是找抽呢?”

        从初二开始江落就不过生日了,他嫌麻烦,而且在有意避开生日这种需要全家祝福的日子。他没有主动告诉过景翊,这位大少爷应该也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生日。

        景翊说:“你等我把话说完,江落,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谈就谈,不谈就不谈,试试是怎么个意思啊?”

        “给你反悔的机会的意思。”

        客厅里挂着的时钟在午夜十二点准时敲响,江落和景翊面对面躺在这张几乎就要不堪重负快要散架的小床上,江落把景翊揽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机会我不要,你也不准送给别人,因为它和你一样,都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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