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伪装3

沈律词在垃圾桶旁边找到许聿司，周围有淡淡的烟味。

        “沈队，这里可能有物证。”许聿司把烟掐灭，不着痕迹地把言喷在他身上。说来奇怪，沈律词不抽烟但他的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烟味，闻着不会让人反感。许聿司也想过是不是什么香水，也都留意过可能的香水牌子但没找出来。真的很想知道他身上的烟味是从哪里来的。

        刚刚的大叔带着女人走来。“警察同志，你们找我？”女人低着头，扣弄着手里的绷带。

        “阿姨，您在这儿被刀片扎过手？”

        “对。就是因为这个这几天我的手不能动，没法好好打扫。”女人很恐慌，她听同事的语气，以为是自己负责的区域没有打扫好，招来投诉了。

        “阿姨，您别紧张。我们找您来是问关于刀片的事。那个刀片你还留着吗？”沈律词在一旁看着许聿司，发现对方在不知不觉中微微佝腰，语气轻缓。

        女人明白对方来意后，自在许多，说话也不拘谨了：“警察同志，那个刀片扎了我的手，我就ba出来丢掉了样子啊，就是那种小刀片，我孙女上美工课用到的那种小刀。时间我记不太清楚了，大概在上周六，八、九点钟吧。”刀片那种东西她还是第一次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仍的人太没道德心了，完全不在乎这刀片可能会伤到别人。女人当时被扎了以后就赶紧处理自己的手了，没心思还管刀片什么事，想来也应该是同事帮她处理的刀片。

        技术队按嫌疑人的特征没有找到目标，但按沈律词和许聿司的描述找到了扔刀片的人---白色上衣，黑色运动裤，斜挎着运动包。俨然一副旅客的样子。

        “沈队，这个跟你们说的那个人不太符合呀。就是个普通旅客嘛。”

        “除了上衣和挎包，其他都符合。”许聿司不纠结这两点，嫌疑人在众多监控下可以不留痕迹，有其他伪装很正常，更何况这已经不是之前五起案发的时候了。

        沈律词也不打算放弃这条线索，他让许聿司接着往下查，让赵晓婵汇报新报案人的笔录。

        “新的报案人也是一名女性，单身，19岁。叫赵婷。她是上周日，就是昨天，晚上12点在北街巷被一个男人用膝盖袭击了xia体，还被摸了胸部和臀部。由于是从背后袭击，凶手还带了帽子和口罩，女生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哦，对了。报案人说她的钱包被凶手抢走了。”赵晓婵的汇报终于不再磕巴，虽然是看着笔录念的，但是至少关键信息都交代清楚。

        “监控呢？”沈律词在和许聿司一起查刀片时，就让他们找新报案人被袭击时的监控，但是这次同样没有找到。

        沈律词把笔录拿过来，“嫌疑人带着白色口罩？”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之前五起，报案人都说的是蓝色口罩。而且，没有抢劫行为。”沈律词抬头看他们，“人走了吗？”

        “还没有。”

        “去见见。”

        报案人，赵婷坐在椅子上，乌黑顺亮的长发下有一张小小的脸，身着蓝色连衣裙，外面套着白色针织衫，穿着一双黑色皮鞋，衬得脚秀气可爱。赵婷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美好。

        沈律词接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赵婷，是吗？”

        赵婷抬起头来，神情惶恐。“您好。”她伸手去拿那杯热水。沈律词见她一直够不着那杯水，就顺手把杯子推到她手上。“谢谢。”女孩头虽然低着，但眼睛是看着沈律词的，黑彤彤的眼睛映在水盈盈的眼白中，十分无辜。她一小口一小口喝完杯子里的水。

        沈律词对她颤微的谢意点点头，看着她喝完那杯水才开口：“你的鞋不太合脚？”

        女孩把刚刚不经意间伸出的腿慢慢收回来，脚趾在皮鞋和长筒袜下不自在地屈动，的确不太合脚，脚趾尖有点酸痛。

        女孩不答话，沈律词也没有执意要她的回答，他换了个话题：“你还记得你钱包里有多少钱吗？”

        女孩似乎被她问住了，她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手，像是陷入了思考，数秒后：“没数过，但应该不多。里面没什么钱。”

        “他是怎么抢你钱的？”

        “他从后面一只手勒住我的脖子，一只手伸手摸向了我外套的衣兜。抢完就跑了。”

        “如果我们把人带过来你觉得自己能认出他来吗？”沈律词看着女孩的反应，对方对自己刚才那句话反应最大。

        “应该能。警察叔叔，你们能抓到他吗？”女孩身体前倾，凑近沈律词握住他的手，她眼含泪光：“他摸我的胸和屁股，还抢走了我的钱包。你们一定要抓到这个猥亵犯和小偷！”

        赵晓婵见状，想赶紧上前把女孩紧扣队长的双手扒下来，沈律词比她快，手微微用力就从女孩湿凉纤细的双手中挣脱出来。

        赵晓婵对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女孩慈性大发，温柔的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抓到他！”说完，坚定神色地冲女孩点点头。就差把她抱在怀里了。

        “赵晓婵，这几天你盯着赵婷，注意她身边人。千万不要被发现了。”沈律词在自己办公室里。办公室不止他和赵晓婵还有王任。

        “队长放心，我一定保证她的安全！”赵晓婵像接到了什么光荣任务，挺胸走出办公室，护送女孩回去了。

        王任看着赵晓婵向外走的背影，笑笑。“沈队觉得女孩有问题？”

        “她可能没说实话，可能跟嫌犯认识。”沈律词靠在办公桌上，手里摩挲着一支钢笔，想把它当成一支烟来抽。“先盯着点。”女孩身上有疑点，先派人盯着，以防万一。

        许聿司这边很快查到了扔刀片的男人的信息：彭剑飞，30岁。家住聊州，在启城市的一家私企做市场总监，双城生活。今年刚升的职，在此之前是做业务的。

        沈律词拿着彭剑飞的资料，看着监控里的人。“把资料给赵晓婵也发一份，如果赵婷见到他，叫她不要打草惊蛇，监控他们的对话。”随后，他把资料递给王任。“可以顺着火车站的监控找。”

        彭剑飞每天都会做城际高铁回家，想找他的监控并不难。顺着他周四晚上扔刀片的监控往前推，很快就找到他沿途的监控。晚上10点半从他公司出来后，他扫码骑了辆自行车沿大路往南骑行，二十分钟后消失在小路上，这条小路距离第五起案发现场只有1公里。随后三十分钟，他出现在去火车站大路上的监控中。此时的他，已经不是身着原来黑色的外套而是白色，胸前也多出一个挎包。

        “嘿，这小子从哪儿变出来的衣服和挎包。”王任摸摸下巴，对彭剑飞的变装感到很好奇，毕竟那个外套可不薄。

        “衣服可能是能正反两面穿的，他很瘦，挎包藏在衣服里也看不出。”许聿司回答王任。“我舍友有这样的衣服。”上大学时有个这样的舍友，为了图方便买了好几件这样的外套加上他们平时要穿作训服，所以大学毕业都几乎没见过这人换过其他的衣服。

        王任乐呵呵地拍拍许聿司的肩膀，笑得很慈祥：“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审美了。衣服还能正反穿。哈哈哈。”

        技术队把有关之前四起案子的监控视频都找出来了，都是从公司出发然后消失在小路，最后换装出现在去火车站的大路上。

        “现在可以立马抓人了吧。”王任搓搓手，他已经等不及了，今天熬熬夜就能在24小时之内结束这个案子了，好久没有这么顺利过了。

        其他人也觉得胜利在望，纷纷提前准备好了干粮在晚上的时候吃。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打电话叫彭剑飞来警局，而是让许聿司，马国建和田旸去把彭剑飞“请”过来。

        许聿司等人来到公司，就听前台说彭剑飞刚刚出去了。“你们喝点水。”前台是个漂亮的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虽然在亮明身份后，她仍然端着水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我们可以在他的办公室等他吗？”许聿司提问，很冒昧。漂亮前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左右为难之际公司的老板来了，他同意让他们去彭剑飞的办公室里等。

        老板不知道彭剑飞犯了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也不会招来三个警察，他们特意说明想进来估计也是为了办案。正好，给他们行个方便，好好查明以防这个姓彭的真有什么违法的勾当，自己也好开除他，跟他撇清关系。再者，也给警察留个好印象，不为难他这个小小的公司。哼，妈的，这叫什么事！电话也打不通，刚他妈给他升上来就给自己惹事！

        彭剑飞的办公室不大也不小。办公桌后面是一排书架，上面放了很多有关沟通、人际、成功与失败的书，还有很多证书和合影。

        老板都在这里陪着，漂亮前台也得待在这里。听着老板和警察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她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尴尬了。她借口给他们换杯热水就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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