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赢了
原来可以强制退出的啊，这个狗系统，又坑她！
几日后，中秋盛典，城中的书法文会上，各男子争才斗诗，为心上人或者家中妻妹去赢那盏兔子灯。
至于女子，来参会的皆蒙了面纱，不能亲自来的，都差仆人送来自己的文墨。
其中一篇文体让参会的评委——原恩国公都赞不绝口，正预备将它评为魁首时，有人却拿出了另一篇来。
见那人神色有异，恩国公接过来一看，吓得腿都软了，连声问这是谁送来参赛的。
当有人说起是梁府时，恩国公急得直跺脚，叠声骂道：“糊涂糊涂啊！”
大会举办方一时不知该怎么善后，忙问恩国公意见：“国公老爷，这评选结果该如何？”
恩国公为难起来，参赛作品中出现了陛下的字迹，他就算再想选另一篇字，也不得不考虑一二。
如今，两幅字都被他拿在手里仔细对比起来。
这一下倒叫他看出破绽来。
这幅《采薇》字迹与陛下的极为相似，笔锋却略显稚嫩，像是多笔添连而成，不如陛下一笔落下一蹴而就的潇洒与自信。
虽与另一人书写的簪花小楷相呼应，刚与柔，颇为新意，但一纸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终归是充满怪异，不好不好！
而另一幅《关雎》则不同，应是平日里便惯写成这样，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
“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亦可明显见到藏锋！妙哉妙哉！”
再一问出自谁手，得到的答案还是梁府。
恩国公便陷入沉思，既是过来记名不肯亲自到场，多半是梁府的太太小姐们。
这“瘦”字精巧绝妙，字字铮骨，闺阁女子能有此风骨，让人敬佩。
但书法笔迹向来是各家入各眼，恩国公不敢说陛下的字不好，却也并没有多么喜欢，若是遵从民意，必然是要选心中喜欢的。
“罢了，将这两幅字挂在鼓上，蒙上作者名，让百姓们自己选出喜欢的书法。”
联想到几日前家中传来的书信，信中提到陛下命人彻查奏折泄露一事，老恩国公心中有了计量。
此人临摹陛下字迹，往重了说，可是谋逆呢。
若陛下知道此人所为，朝中举措意在寻觅此人，那他可不能做这个出头鸟。
可往轻了说……恩国公扫了一眼参赛者的名字，很明显是梁家春心萌动的姑娘，若陛下找出此人意在接进宫中，便又是另一番闺阁情趣。
他若从中作梗，实在不美。
前有狼后有虎，贪也贪不得，干脆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
“可老爷，平头老百姓多数不识字，如何分辨得出这字的好坏？”
恩国公摆摆手，不以为然：“中秋嘛，举办节日盛典本就图一乐，让他们随心投票就好。”
紧接着他就带头，投了梁月堇的瘦金体一票。
百姓中多数是如恩国公下人所说那般不识字的，自然是看着城中德高望重之人投哪一幅字，他们就跟风投哪一幅。
没一会儿，胜负就分出来了。
最后结果当然是梁月堇的《关雎》胜了。
兔子灯由恩国公亲自取来，送到梁府家丁手上。
恩国公客客气气，眉开眼笑：“敢问此字是何人所书？”
门房小厮小六是梁老夫人的人，梁月堇信得过，且他平日懂礼知趣、逗笑耍宝无所不能，那么机灵的奴才不用白不用的道理。
小六给恩国公行完礼，得了赏钱，笑嘻嘻地说：“请国公老爷安，这字是我家二小姐写的。”
“二小姐？”恩国公诧异，听闻梁家二小姐是个庶出的，没想到还有这等本事。
“正是。”
想到家中最得他青眼的小孙儿被康王选中成了世子伴读，近几年是不大可能回江南来看他便有些遗憾。
不然叫这庶女入他家门，几个孙辈品行都还过得去，任她挑上一遍也不是不可。
她若做不成正房太太，做个偏房也是挺好的。
“忘了问，你家二小姐年芳几何？”
小六哑然，看出老国公的意思，便笑道：“国公老爷恕罪，这事关我家二小姐名誉，您若有意，不如叫国公老夫人与我家老夫人细细了解商议？”
“也是也是，是老朽唐突了。”恩国公笑容一顿，拱拱手致歉。
“国公爷若没别的吩咐，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向你家老夫人带声好啊！”
“小的知道了。”
小六把兔子灯送到寒梅院的时候，梁月堇还在呼呼大睡呢。
茯苓对此颇为无语，可即便她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见她家小姐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看来是有意想和宋姨娘做对，待她去木兰院跟宋姨娘告状去。
不怪梁月堇啊，她若此时醒着，定然大呼冤枉！
这几天，她困啊。
早上被系统捉着练字，下午还要去厨房给梁月歆做月饼当陪衬，晚上还被梁月歆抓进梦里“解说剧情”。
她能拥有的自由时间，也就是睡着这一会儿！
如今午膳时间将至，全府上下都在忙着今晚家宴的事，厨房一时还忙不过来管梁月堇的早餐和午餐，自然就没人发现她睡到现在没起床吃东西。
倒是梁老夫人得了小六娘亲的禀报，说是二小姐的字得了头魁，得恩国公亲自赞赏，她便心血来潮叫来两个姑娘。
一是为了安慰嫡女梁月歆，鼓励她再接再厉；二是给梁月堇一些奖励和敲打，不叫她小小年纪太出风头招惹是非。
梁月堇在茯苓用宋姨娘做借口的威逼利诱下，可算是勉强爬起来床了。
见到小六放在外间桌上的兔子灯，先道了谢，便拉着茯苓躲进被窝里看这盏被人和系统吹上天的灯。
梁月堇和系统同时：【哇！】
外带还有一个与梁月堇头碰头的小女孩茯苓。
梁月堇把兔子灯转了一圈，指着上面的琉璃瓦说：“茯苓你看，它每一面都有一个不一样的兔子，而且这些兔子都会动噢！”
茯苓满眼崇拜：“这灯好漂亮，小姐你真厉害！”
“那是！”梁月堇被小姑娘吹捧两句，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就在主仆俩人加一统，开开心心地欣赏战利品时，老夫人的人已经来到寒梅院请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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