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灵魂程序员

“所谓的躺枪模式就是人家喝汤你尿床，人家犯错你遭殃，杯具至极。”

“躺泪模式则要好受一些，无非是上学时考得不会，会的不考；工作后跟谁都能相处好，唯独与领导；费尽心思帮哥们追上的女孩，居然是你心仪已久的；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转眼投入亲生父亲的怀抱。诸如此类的吧。”

程瑞抹了抹冷汗，嘀咕道：“我怎么觉着更惨呢。。。。。。”

弼罗笑了笑继续解释：“躺平模式嘛，不上不下，冻不死饿不死，认清了哪些东西属于你，不做无畏地挣扎，因为你掏空了身体，透支了生命，也未必能求得一份人家与生俱来的东西。卷天卷地，自己的生活一团糟，却被人拿来垫脚。”

“至于躺汗模式很好理解，日子有点小奔头，目标看得见，努一把力就摸得着，比多数人拼命便可跨越阶层。”

“躺赢模式，又称开挂人生，命运三姐妹轮番争宠，总有意外之喜降临头上。躺出个通天大道宽又阔。出门随便捡钞票，银行账户隔段时间多个几百万，还没人追回。若是刷新在古代，睡个觉都有人往你身上盖龙袍。你只需坐在金銮殿上欣赏别人卷来卷去，唯有获胜者才有资格跪在你脚边，当你最忠心的狗。”

弼罗思考了一会儿，又提醒道：“不过呢，这种日子你总有一天会感觉疲乏无趣，就像玩吃鸡，每一把都只有你一个人活着落地，或者随便朝天上扔颗雷就能崩死一片，亦或是每把都自带信号枪，可召唤飞机追着别人炸。当然，除了虐人，游戏体验感极弱。因此以前选择躺赢模式的人寥寥无几。近几年倒是有上升趋势，毕竟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报复性地追求来生不劳而获的人逐渐增多。”

说完还补充了几句：“如果你选择躺赢模式，我这边的服务器会分配一丁点算力制造出一个独立人格的AI虚拟陪伴者，它将存在于你的灵魂中，全程陪伴你下辈子。某些穿越人士习惯称其为系统，嗯，这么理解也行吧，你愿意的话，可以自定义AI虚拟陪伴者的个性及属性能力，由于是林大小姐介绍来，我会定期维护，并根据反馈信息，远程加载一些用的着的模块。”

程瑞有些意动了，多档位可调并且包更新的外挂谁不想要，获得了它才是真正掌握了自己的人生。可仔细想想也挺没意思的，将一个开放世界游戏强制变成任意可调的单机，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算了，我还是选择躺汗模式吧。”程瑞压制住了不劳而获的念头。

弼罗不再多言，毕竟是别人规划的人生，他只不过想将所有的细节讲明白，做好服务而已，若是换成他自己，多半也会选择躺汗模式。人有时就是这么矛盾，喜欢操控和掌握一切，却又对处处设计感满满，条条框框太过规整化的玩意儿提不起兴趣。

又勾选了几个诸如幸运值之类的选项，屏幕突然弹出了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弼罗见他怪不好意思的，索性把大屏幕关了，让他自己对着电脑填。

刚填写了几个问题，程瑞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嘀咕道：“这也能设定？”

弼罗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将头凑到屏幕前扫了一眼，“哦，当然可以啊，交往对象的各种标准，如身高，体重等生理特征，甚至是个性之类的，原则上会依据你的要求，在即将投身的世界内全范围寻找，再生成一连串事件让你们相遇相爱。嗯，既然是林小姐介绍来的，我就给透个底吧，它也只是个近似值查找工具，外加事件触发生成器。我这边取得了某几个世界的修改权限，如果你选择在它们之中过下一辈子，我可以根据你的喜好单独建模，生成完全符合你标准的，独立的人。当然，穿模这种基础BUG任何时间也不会发生，但是完全塑造一个本不存在的人，角色各种关系上的变量将呈几何难度增加，我不能保证完全没意外，你可以将那几个世界理解为测试服。”

“如此神奇？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可被称为神了！”程瑞满脸钦佩。

弼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还差远了呢，林小姐的大哥才具备独立开发，决策，维护。。。。。。”

话说到一半，旁边的乔老四猛咳了两声。

程瑞会意，也不让他继续为难，将话题转移：“不过我觉得吧，根据自己的需要去设定一个独立的个体，怎么说呢，太自私，不人道。”

弼罗深深地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以前有个客户，指定建模一个女性角色，并自定义其衰老周期，十二岁长成十八岁少女体貌，一直保持至八十，最后一年迅速衰老，并陪他一起死。”

“额，每个人都应该符合自然的生理周期，至少其是客观的，不随其他人的意志为转移。根据自己的需要去自定义某个人的做法，我个人并不赞同。”

弼罗腼腆地笑了笑，说道：“就冲这一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其他的人都认为，在我眼里，它们不过是一堆数据而已，用数据捏一个人何必投入真感情，其实不是这样的，每一次建模都得投入大量精力，它们就像我的儿女，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女任别人霍霍吧。还有个女客户更过分，要求另一半长两根。。。。。。”

“咳咳，行啦，别乱倒苦水，抓紧时间办正事！”乔老四再次提醒。

半小时后，程瑞在弼罗的引导下填写完所有内容。经过筛查，根据他填写的内容，符合要求的世界有两百个，没工夫逐一查看，他选择了一个弼罗推荐的世界。

这时，刘洋二人也回来了，看表情瞧不出有什么异常，最激动的那阵子已缓过去，剩下的唯有坦然面对。

“程大哥，林姐已经说了你的事。我已经和父母商量好了，他们特别宠溺我的，会依照我的遗愿将你迁回国的，不过恐怕得跟姓张的说一声。”自从知晓她不到半年就跟人跑了，刘洋对张玉兰没了半分好感，甚至是厌恶，为自己牺牲去救这种货色感到略微不值，若剔除程瑞这层关系，那简直亏大发了。

程瑞点了点头，必须说清楚的，他可不愿给刘洋的父母再带去什么麻烦，又沉思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对林怡乐说道：“麻烦您了！”

林怡乐冷笑一声：“不是不准备让她再想起你么？你跟她的事，三言两语说得清吗？”

程瑞叹了一口气，“别的全不提，只谈迁坟的事。说真的，我并不想再见她，但又不得不面对。对了，您能耐这么大，可以让我托梦嘛？单方面说事，不需要交流，她曾见过刘洋，必然相信托梦这档子事。”

林怡乐看了看腕表，意味深长地问：“你确定，这个时间，她睡下了?”

这个问题令程瑞的灵魂抽搐一下，万一自己过去又看到了现场直播，岂不是添堵么？

“乔老四，交给你忽悠了，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林怡乐说罢，从手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了他，支票是刘家开给她的，作为其救儿子的谢礼。她推脱不过，又猜到有这么一出便收下了，此时一分没要，又送了出去。

乔老四看了眼票面金额，喜得合不拢嘴，忙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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