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决赛
一周后，关西大会决赛，牧之腾对战舞子坂。
现场来了很多观众，观众分为三派，第一派是两个队伍各自的支持者，大家热烈的支持着自己看好的队伍，甚至还有专门应援的啦啦队，第二派是中立观众，第三派则是已经输了的各个学校，身穿各式校服的少年们，羡慕的看着会场中心。
四天宝寺的座位席，教练渡边修将手放在一个带着绿色棒球帽的少年头上，使劲往下压了压，“要好好看啊，善之。”
平善之被揉的前后晃，干脆直接将帽子取下来，理顺了头发再带上，“都说了不要揉我头了，阿修！”
他没有回应阿修的话，但是帽子下那双眼睛正紧紧的盯住赛场，泛着专注的亮光。
他当然会好好看，只有看清楚与对手的差距，他才能知道如何打败他们。
平善之永远也忘不了一周前的那场半决赛。
曾经轻松快乐的前辈们，在面对牧之腾的选手时严肃沉重，而牧之腾的选手却根本没有将他们当做对手，明明比赛已经开始了，他们的部长和部员甚至还在跟另外一个学校的选手聊天，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确定了彼此会成为决赛的对手，将他们完全忽视，那个时候他是气愤的，他想狠狠打败他们，让他们重视自己，告诉他们四天宝寺是很强的。
可现实跟他想要的完全相反，四天宝寺输了，输的很惨，甚至到最后那个来晚的选手都没有机会出场，这样的结果让平善之无法接受。
在他心里四天宝寺真的不弱，有默契的双打前辈，力量网球的部长，还有其他前辈们，包括自己，一直被誉为关西今年的超强新星，直到遇到牧之腾。
他命名为枪|弹的得意技，再遇上牧之藤的单打三后，轻而一举就被回击了，对方甚至不是破解，而是凭着自身的超快速度提前到达击球点，这种硬实力的差距，让他一度绝望，他甚至自我怀疑，以往那些人夸他的话，是不是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如果不是阿修，他或许……
回想着阿修对他说的话，平善之自我振作起来。
阿修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总会有比你更强的人，如果每次被打败就轻而易举的放弃，那就永远没有赢过对方的机会。
对方现在比我强，那我就努力变得比他强，一倍努力不够就十倍，十倍不够就百倍！
平善之的眼底燃起火焰，穿过赛场看向那个坐在场边的人——加治风多。
场上
裁判开始宣读规则以及双方对战名单。
依旧是先双打后单打的模式，“双打二，君岛育斗，远野笃京vs陆奥悠马，陆奥悠步……”
牧之腾这边有些惊讶，陆奥兄弟是对双胞胎，凭借着双胞胎的默契优势，在双打中无一败绩，也因此被称为国中界第一双打，君岛和远野这个一直不服，因为他们在双打比赛中也未输过，巧合的是，就像平等院一直没遇上种岛修二，这两对双打也从未在正式比赛中遇到过。
加治风多咧开嘴，“嘿嘿，远野那家伙肯定很高兴，他可是一直不满第一双打的称号被别人夺走了。”
确实，球场上远野笃京看到对面的人，露出兴奋的神色，“终于有机会让那群眼瞎的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第一双打。”
对面，两个长相几乎一样的少年对视，异口同声的说，“哥哥/弟弟，就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我们的实力吧。”
远野笃京冷哼，“希望一会你们输了，还能说出这话吧！”
“比赛开始，远野笃京发球局。”
“砰”
远野笃京将球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打向对面。
陆奥悠马没动，就在远野以为能够直接发球得分的时候，陆奥悠马突然出现，将球击回。
网球被打向与远野的站位完全相反的另边半场，此时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但这是双打，一直谨慎的君岛育斗及时赶到，再次将球击回。
“0比15”
牧之腾先拿下一球，远野挑衅的看向对面，“这就是你们说的实力？”
陆奥兄弟对视一眼，沉默的同时点头，完全无视了远野笃京的挑衅。
君岛育斗看着他们的互动，眼神微沉，提醒道，“远野，不要大意。”
远野笃京收起轻视的样子，“放心吧，我不会觉得这就是他们真正的实力，但不管怎么样，咱们都不会输，不是吗？”
君岛育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当然。”
场外
森玉敦志等人本来还有些紧张，看到远野他们先拿下一球，倒是放心下来。
森玉敦志笑着说，“没想到舞子坂这次会把陆奥兄弟安排在双打二，运气可真是不好。”
去年对战陆奥兄弟的一直都是田中和上川，今年书翁加入，他就由原本的单打三改为双打，加治由单打二变成了单打三，本来还以为今天会是他和上川对战这对强敌，没想到正好避过去了。
这样也好，只要不是对战陆奥兄弟，对舞子坂的另一对双打，他赢的概率就大多了。
想到这，森玉敦志兴奋了，“咱们这次说不定前三场就能拿下比赛，然后拿到关西冠军。”
这应该是他们离冠军最近的一次。
其他人一愣，突然反应过来森玉敦志话中的意思。
对啊！
舞子坂跟他们一样，双打都是一强一弱，弱的那队甚至还不如之前的田中和上川，更何况现在田中换成了实力比他强的森玉，单打三是加治，也不会输……呃，在不碰到种岛修二和入江奏多的情况下。
输了也没事，后面还有更强的书翁和部长，他们两人至少也会拿下一局。
所以，只要这一场君岛和远野赢了，他们真的就相当于提前预订了冠军！
一瞬间，所有人都兴奋了。
冠军！
这里一半的人都是国三生，今年是他们国中的最后一年，能在最后一年拿到一个冠军，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毕业礼物，想起去年前辈们离开时的不甘心，他们内心有着庆幸，还好今年的牧之腾更强大了。
即便只是关西赛的冠军。
在大家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时，臧言之和平等院却没有什么反应，平等院身为部长，再加上本身比较霸道的性格，队员们大多都对他有些敬畏，也不敢去问。
臧言之就不一样了，他本身的性格比较爱玩闹，虽然是个切开黑，但是度把握的好，反而和大家的关系都很不错。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外表太无害，明明是同龄，大家却都忍不住想多让着他点。
此时见他正在玩儿吃不下的棉花糖，加治风多凑过去，“别玩了，你是不是没有听到我们说话？咱们很快就可以拿到冠军了。”
“听到了。”臧言之漫不经心的回话，手指被棉花糖粘一起了，他正在用力拉开。
“那你怎么没点反应？”
“你想要什么反应？”臧言之使劲把两指拉开。
加治风多，“至少……也应该是很高兴吧。”
其他人赞同的点头。
臧言之十分配合，“哇！我好高兴！”
干巴巴的语调，面无表情的叙述，说完之后，立马低下头继续掰自己的手指。
“……”
太敷衍了！
加治风多都懒得吐槽，从自己包里拿出一瓶水，打开淋他手上，“就算相信我们会赢得比赛，轮不到你上场而太无聊，也不要玩棉花糖啊！你看，现在粘到一起了吧。”
臧言之看了眼他，“哦。”
相信吗？
臧言之转头看向场内，那瞬间，正好和君岛育斗对上视线，一刹那，两人都转回头。
不是，我不相信。
“好了，以后可别玩棉花糖了。”加治风多叮嘱他。
臧言之低头看，修长的两根手指分开了。
“砰，3比1”
反击，开始了。
场上
远野笃京有些错愕，对面的双胞胎一前一后同时说，“已经看穿了，你的弱点。”
远野笃京脸色阴沉，“开什么玩笑，弱点？我才没有那种东西！”
远野说的很笃定，然而事实并不像他说的那样，陆奥兄弟正在追平比分。
“3比2”
……
“3比3”
比分追平了，甚至开始反超，远野笃京已经开始有些慌了。
君岛育斗低声提醒，“冷静下来，远野。”
“我知道！”
场上的局势向着与一开始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5比3”
舞子坂领先了，只要再胜一局，他们就赢了。
远野笃京低着头，攥着网球的手逐渐收紧。
要输了吗？
他，不想输！
紫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很快消失不见，只剩狠厉！
看向对面人的腹部，“处刑之一切腹！”
陆奥悠步看到远野笃京的那个眼神，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哥哥，小心。”
陆奥悠马感受到了弟弟心里的不安，也跟着凝重起来。
但即使两人都谨慎起来，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击。
明明是跟刚才一样的球路，在最后却突然旋转滑了个弯，落地后直击向陆奥悠马的腹部。
“砰——啊！”
网球击打在腹部，陆奥悠马忍不住惨叫一声，露出痛苦的表情。
“哥哥！”陆奥悠步急忙跑过去扶住，“你怎么样？”
“咳咳…我没事…”
陆奥悠马咳嗽了两声，慢慢站直。
陆奥悠步生气地看向对面，“你太过分了！”
远野笃京没说话，既然做了决定，也就代表他做好了准备。
君岛育斗撩开头发，文雅的说，“过分？这是比赛，我的搭档只是用了他的球技而已，既没犯规，又没作弊，怎么就过分了？难道有球技也不能用？那不如直接认输将胜利让给你们好了。”
陆奥悠步脸涨的通红，“你！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明明是那个远野笃京把球往人身体上打，怎么说的像他在无理取闹一样。
两人还想对话，裁判站出来示意双方赶紧比赛，不然就算违背规则。
陆奥悠马拉住弟弟，摇了摇头。
比赛再次开始，而刚刚那球算有效。
牧之腾再次开始得分。
只是这一次的比赛和刚刚相比，如果说刚刚是和风细雨，那现在就是山崩地裂。
场外，牧之腾的正选们震惊的看着，森玉敦志咽了口口水，声音里透着他自己都没发觉得颤抖，“这，这，这是远野……？”
不只是他，除了平等院，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害怕和不自觉的排斥。
“当然是远野。”回答他的是臧言之，他露出赞赏的笑容。
“可是——”
“没有可是，他是我们的队友，该害怕的应该是他的对手，不是吗？”
众人一愣，好、好像是这样。
“那以后校内练习赛怎么办？”一个正选小声问了一句。
臧言之还没说话，平等院凤凰一个眼神看过去，把那个正选吓得一个哆嗦，“要是连上场的勇气都没有，那就别成为正选。”
没人吭声了。
臧言之拍拍加治风多，“其实跟远野打比赛会有助于你实力的提升，他的技巧可以说只在我和小凤凰之下，别不服，单论技巧，他可比你强的多，所以多跟他比赛，会让你及时找出自己技巧方面的不足。”
加治风多本来还想反驳，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他开始思索。
臧言之继续说，“而且你跟他比赛的时候最好不要使用你的速度特长。”
加治风多不解，“为什么？我的优势就是速度，不使用速度，那我岂不是会被他打到？”
“就是要你被他打到才能进步，你想想，要是你一直用速度来躲开，那跟他比赛的意义何在？只有用身体亲自接触到他的球技，你才能切身体会到技巧的运用。”
“这样吗……”
“当然了！”
看着臧言之肯定的样子，加治风多决定，“好吧，我回去就找他比赛，部长，以后校内练习赛都把我和远野分一起吧！”
“记得别用速度躲开啊。”臧言之提醒他。
“嗯，放心吧！”
……
众人：感谢书翁！
平等院看了眼加治，复杂。
算了，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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