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可否两清

虎吟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相信谁好了。

        陆甲也一脸疑惑，如百里霜所说，她是最不可能包庇一夜雨之人，而那又真真切切就是一夜雨，那她为什么要帮她呢？

        “我知你们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现在我们就在万骨门脚下，你们不识得一夜雨，万骨门的人总是识得的，正好我也要上万骨门，不如我们一道上山，叫万骨门的人来认一认她到底是不是一夜雨。我们只有三人，又都是弱女子，我想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们跑了。”

        百里霜提出了意见，一夜雨的目的是上万骨门，陆甲他们的目的是杀死她，她自己的目的是让一夜雨在万骨门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这不一举多得，所有人都如愿了吗？哈哈……

        “……那好，那我们就上万骨门，我倒要看看你们想耍什么花样！”

        陆甲考虑了一下，同意了百里霜的提议，虎吟堂的人也没有异议。

        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即使他们在街角的不起眼处，也有武林人士注意到了这边，只是因着当年一夜雨深居简出的缘故，他们都不认识一夜雨，即使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也没人记得清一夜雨到底长什么样了。又如百里霜所说，她是最不可能包庇一夜雨的人，而且她又是万剑宗的夫人，所以这些武林人士都是在暗处观望，并没有参与进这场争执中，现在百里霜和陆甲这两拨人要一起上万骨门，他们也准备暗中跟着。

        杀了医鬼一夜雨，为江湖除害，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演戏就要演全套，百里霜还是先去城西买了栗子糕，然后才带着人慢慢悠悠的朝万骨门行去。

        这可是一夜雨通往地狱的道路，可要慢慢走着，享受这份复仇的快感。呵呵……

        ………………

        一夜雨站在万骨门拜师崖前巨大的药师菩萨像下，一身浴血。她的面前是拿着刀剑虎视眈眈的人群，沐英芝站在人群的前列，拿着一把尖刀，那似乎就是杀死白幻衣的那把，曾经也朝着自己的心脏刺下。一夜雨还记得沐英芝把她领回万骨门，她在这药师菩萨脚下扣了三个响头，正式拜入了万骨门门下，万骨门每一个弟子都是这样入门的。

        一夜雨看着站在人群之后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的百里霜。

        她的笑容很灿烂，一如往昔，只是那双眼睛闪着怨毒的光，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脸上带着复仇的快感。

        一夜雨还看见了站在百里霜身边的两个侍女，其中一个正是被一夜雨代替的那个，想来宝儿的尸体还在长乐的那家客栈吧。她并把宝儿的尸体送回天山，她是早她们一步到万骨门来通风报信了。

        一夜雨还记得昨晚，他们一行人在万骨门的半山腰上生火休息，她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满怀愧疚的问百里霜，她爹是不是她害死的，百里霜带着笑意说不是，那只是她说出来骗陆甲他们的，她说爹死于朝堂争斗。那时她的表情多么的温和亲切，原来都是为了骗她……

        其实……一夜雨不是没有怀疑过百里霜，在宝儿死后她一反常态的平静的时候，不管是不是百里霜真的坚强，这都太不对劲了，没有哪个正常母亲会不为自己孩子的死亡而伤心。但是一夜雨一开始就站在了渴望被百里霜原谅的位置，所以她宁愿相信百里霜不怪她了原谅她了，也不愿相信百里霜在骗她。

        霜儿……我现在若是死了……可否抵过我的罪孽了？我们之间可否就算两清……

        一夜雨透过黑压压的人群，对着百里霜苦笑了出来，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应该遇上同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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