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其实不想走
“唔？”
高空之上，一艘破旧的飞艇内。
一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孩坐在窗边，看着下方的火光与硝烟，呆呆的自语，“正在打仗吗？”
与这个女孩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上百个东倒西歪的各色考生，嘴里只念着相同的一句话。
“我，我要下艇...”
天知道他们这一路上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在这时，本就颠簸的飞艇突然遭遇了一阵强风，令整艘飞艇在空中如一叶孤舟，随风胡乱打着旋。
如果有人能看见，没谁会怀疑它不会因此散架或者直接坠落下来。
舱室内，不管是人还是其它物什，在这一刻也像是被倒进了洗衣机的衣物，疯狂旋转。
嘟——
舱室内的广播发出一道刺耳难听的开启声，随后从其内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各位尊贵的乘客你们好，这里是洗云号控制室，我是艇长刀三。”
“经过半月的旅程，洗云号即将抵达此行的倒数第二站——铁里达亚王国。”
控制室内，一名短发，穿着一身白色艇长制服的帅小伙，面带微笑，对着手中通讯器继续道：“这是一个以花闻名的美丽王国，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我们来的不凑巧，这里似乎正遭遇立国以来最大的战乱。”
“但请不要担心，美好的旅程不会因此结束。在这里短暂停留后，我们将前往最后一站，相信你们和我一样，对这段旅程抱有极大的热情和期待，或许还有些意犹未尽。”
广播依旧，而舱室里除了一名女孩儿有在认真听以外，其他人皆是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的晕厥过去。
“...纵然不舍，旅途也有抵达终点的一天，就像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样，我们终会分别...”
十分钟后。
“好了，现在我们话不多说，飞艇即将降落，请各位在欣赏风景的同时，保护自己的安全，毕竟，洗云号的备降系统损坏，刹车也失灵了。”
......
绿野镇外，坟冢边。
三十多人一身黑装，安静的站在这里。
同样一身黑装，但内里和头上缠着绷带的梯度手持酒杯，跪在一排七座新建的坟冢前，默默的洒着酒，面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箜箜箜——
巨大的引擎声从头顶划过，当站在前排的灰烬抬头望去时，就看见一艘用胶布打着补丁的飞艇斜冲而下。
尾部还带起一股黑烟。
“这...”看到这一幕的匕诺透，有些迟疑的问道：“是被飞弹击中了么？尾翼都冒火了。”
彭丝等人也有些不明所以，倒是糜稽哦了一声，“哦，不是飞弹，是飞艇太老旧了，尾翼想来是因为超负荷运行后自爆了。”
“哇！快看，上面有人跳下来了！”奇巴布瞪大了眼睛，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天空，“好多人！”
众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
虽然飞艇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但其保持的高度至少还有百丈。
从这样的高度跳下来，即便有穿戴降落工具，也不能保证不会直接嗝屁。
天空就像下饺子，上百个男女惊慌失措的落向各处，不知生死。
匕诺透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糜稽，一脸古怪的问道：“这不会就是猎人协会雇佣来承载考生的飞艇吧？”
“是啊，就是它。”糜稽点点头，似乎没有任何意外。
匕诺透的脸瞬间绿了，“我去，乘坐这种早应该报废的玩意儿跨过大海，还要横穿优路比安大陆到见木港？”
见木港，是这一期猎人试炼的目的地，坐落在优路比安大陆北侧海岸，左靠艾迪美合众国，属于中立港。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铁里达亚，与之不仅间隔一片大海，还有整座大陆。
糜稽耸耸肩，“你又不去参加猎人试炼，等到离开被封锁的区域，你也可以和那些人一样，选择跳伞，然后自由选择交通工具前往天空竞技场。”
说完，糜稽又转头望向彭丝，以及她身后二十多个在前天才来到这里的人们，“先说好，离开封锁区后，我们需要在数千米甚至万米的高空中跳下去。
即使我有提前准备一些降落工具，但也不能保证你们当中不会有哪个倒霉蛋摔死。”
说到这里，糜稽的话锋一转，“另外，从我查阅的历年猎人试炼的规则中可以推测出，凡是在中途选择跳伞的人，都将会被视作放弃试炼，从而直接判定不合格。
所以，在登艇之前，你们要考虑清楚，是否依旧选择去NGL，而不是参加猎人试炼。”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二十多个男女几乎没有考虑的齐齐摇头。
猎人执照再香，也不如紧跟灰烬三人，不，现在已经是四人的步伐。
既然彭丝已经决定要带他们去NGL建立新的居住地，他们就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这是从绝地x大逃杀出来时，就已经根植在他们心里的准则。
一切行动听指挥。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灰烬三人在过去，才答应带上他们。
“那行，记住你们的选择。”糜稽点点头，对这些人升起了一丝好感。
对他而言，听话的木偶也好，人也罢，没道理不喜欢。
只是说了这么多，人群前排的小哑巴和摩恩、艾福妮娃三人却一直沉默，和依然跪在地上的梯度一样。
直到目前为止，梯度也未曾决定下一步会去哪里。
早先，他曾有意和匕诺透一起去天空竞技场，不过随后发生了不少事，让他对天空竞技场的热情降低了不少。
当匕诺透再次邀请他同行时，梯度也表示需要考虑。
“梯度，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猎人试炼？”
看见梯度缓缓起身，久不作声的灰烬开口问道：“或者，你有没有别的想去的地方？”
悲伤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等他回过头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带上小哑他们一起走吧，去哪儿都好。”
“你呢？”灰烬挑眉，对这个回答略感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不光是他，连糜稽都看出来，梯度对小哑和摩恩、艾福妮娃的在意程度，像极了哥哥对弟弟和妹妹。
虽然他从未承认。
梯度看着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小哑三人，走进前去，伸手摸了摸小哑的脑袋，洒笑道：“我啊，会留在这里。
看看曾经的王国在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梯度说着话，抬眼望向山林的另一头。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隐隐能看见扬起的硝烟。
与此同时，小哑巴却急了，看了看灰烬，又看了看梯度，最终朝着灰烬露出歉意的眼神，伸手抱住了梯度的腰部，小脑袋连连摇着，嘴里咿咿呀呀。
“...烬先生，非常感谢您，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留下。”摩恩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也作出了决定。
而艾福妮娃在对着灰烬认真行了一礼后，同样决定留下。
她们想要追随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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