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恶毒女配
人世间许多事，道不请讲不明。
梁月堇后悔当初吐槽团宠文吐槽狠了，让她来到这个鬼地方。
但不是因为自己变成了小可怜。
而是如果天下的所有“小可怜”，都能成为团宠文的主角就好了。
可惜晚了，大多数“小可怜”都是投胎没投好，将来如何，还是需要自己搏一个出路来的。
所以之前是她太狭隘了，为什么穿书就要认命做小可怜自暴自弃，她应该学学她的系统直接定下一个伟大目标——
走女主的路，夺走她的一切，让她喝西北风去吧！
不过目前来看，她只能先和系统一样，从恶毒女配做起，唉……
梁月堇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梁世带人来罚她，跪着跪着，就在蒲团上睡着了。
一夜过去，竟是平安无事。
堂中祭献的白蜡烛已经燃尽，蜡油在烛台上凝结成一串串晶体，看似脆弱，实则牢固。
梁月堇是被外头洒扫的丫鬟婆子们弄醒的，因动静太大，加上她们一直在窃窃私语，她想不醒都难。
婆子A悄声问：“我今儿大早看见大小姐回屋，眼睛都肿了，想是小少爷不行了？”
“胡说什么，小少爷只不过是伤了脸，哪就要闹到性命上去。”婆子B答。
婆子B又说：“不过，我听说小少爷那脸啊，都拧起来了，以后婚事怕是难了！”
婆子A好似很惊讶：“我听前院小厮说，小少爷当时的脸血淋淋的，唇都裂了，差点哭不出声来，我还当他们胡扯，没想竟是真的？”
丫鬟C凑过来说起风凉话：“是真的，听说大夫费了好大劲才给缝补起来，小少爷屋里的奶嬷嬷为此事跑到前厅去闹宋姨娘，现下怕是全城都知道咱们家有个不得了的嚣张庶女了。”
又来了一个婆子D：“你这死丫头知道什么，嚣张的明明是那头！前头账房先生说了，是二小姐参加书法文会拔了头筹，得了兔子灯，那小霸王硬要抢去，抢去还不爱惜，竟给砸碎了看二小姐笑话。二小姐一怒之下，二人厮打在一起，这才不小心伤了小少爷。”
终于有人说句公道话了，不过……那账房先生为何要帮她？
梁月堇跪了一夜，她腿都麻了，换个姿势靠在供桌上继续听：
“不小心？您怕是吃了木兰院的好处，帮里头说好话吧！”丫鬟C没好气地反驳。
梁月堇深深赞同，她当时的行为应该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小心”吧？
只听婆子D辩驳道：“你甭管我是不是拿了好处，但小少爷的奶嬷嬷高妈妈定然是个坏心眼的，不然也不会被老爷在后半夜送去下狱了！”
“怎么说，昨个儿前夜不还好好的吗？”
“对啊，高妈妈可是自小少爷出生就伺候的，是小少爷身边第一得脸的人。如今小少爷受伤未愈，老爷不可能不顾及小少爷感受啊？”
其余几人被婆子D爆出的新瓜吸引住，只顾追问。
梁月堇跟着好奇，从贡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没说缘由，不过小少爷那张嘴哦，你们平时又不是没见识过，张口闭口就是些不堪入耳的，比之市井泼妇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丫鬟C气哼哼地说：“岂止是那张嘴，都说小孩子不懂事没有坏心眼子，咱们家这位小主子怕是自打娘胎里就是个坏坯。”
话一出口，梁月堇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姑娘。
只听她开始哭道：
“前头我老子娘让家中小弟来给我送咸菜，被他捉去，让我小弟给他学狗叫又让给他当马骑，过后还因为比他多识得几个字，被他使人按去火盆边上，硬生生熏坏了眼睛。我是家里买来的奴婢，是奴籍，主子让我干什么我没有二话，可我家里人不是啊！本打算年后便送我小弟去学堂读书的，现下也不必再费那个钱了！”
婆子A啧啧几声，唏嘘道：“你没去告诉老爷啊？”
“怎么告啊，他辩驳几句，终归是老爷亲子，我不过一介奴婢，老爷为何为我出头？左不过又关几天禁闭，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丫鬟C好像恨上梁家了！
婆子D冷笑着说：“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家老爷在外头官声清白，谁知道在家里既断不清家务事，也没法给下头人一个公正，说出去真让人笑话！”
婆子D好像也有故事，可还没说什么，就被婆子B打断：
“你不想活了，这种话都敢说！都忙去吧，别在这说嘴了，待人听见传进老爷耳朵里，咱们怕是都要下狱呢！”
几人闷笑离去。
梁月堇愣了一愣。
本以为这婆子B是真心劝人的，可听到她最后一句的语气和意思，还是在埋汰梁世不分青红皂白喜欢捉人下狱的毛病，梁月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可高妈妈去前厅闹过后，宋姨娘怎么样了，她们一句没说啊！
梁月堇笑容一收，着急呼唤系统：【统统！快出来，大魔女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喊了半天没反应，梁月堇一看才发现，系统还处于休眠状态，立马给它点了重启开机。
系统：【宿主！你可算想起我来了啊！】
【统统，宋姨娘怎么样了，我在这一夜没事，是不是梁父对宋姨娘动手了？】
系统：【我不知道啊。】
梁月堇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系统：【你都把我关机了，我怎么会知道呢！】
“咕噜噜……”梁月堇肚子又响起来。
梁月堇和系统：【……】
梁月堇把吃干净的苹果核扔进桌子底下，又拿起盘子里的月饼吃，从昨天下午被关进来后就没吃过东西，可把她饿坏了。
【快，统统，我派你去探查一下外面的情况。】
系统：【好吧。】
半晌后，系统把结果告知梁月堇。
【坊间流传梁家庶女嚣张跋扈，不得父亲兄弟喜欢，还经常欺负嫡系子女，就连梁家小霸王都对你甘拜下风，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嫁不嫁得出去，她们都管？
梁月堇撇撇嘴，问道：
【系统，外面把我传得好可怕，我要不要假装一下？】
系统：【宿主！我们是恶毒女配！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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