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你画的难看死了，完全看不懂！真没用……”陈恭在脑海里评论。
“切！那是你笨，画得多简洁明了！”陈丽反驳
一张大小近似于a3的宣纸上，画着纵横交错的线条，在由数个交叉点围起来的空白处被标注了很多店名，这样的地标有好几个，仔细看在整张“地图”的右下角有一个硕大的黑点，却没有被标明建筑物名称。
边沿梅指着这个黑点问：“这是什么？也是一个地标？”
“哦，这个五角星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陈丽很自信地说。
“五……五角星？”边沿梅咕哝了一声，继续看着图，那张俊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迷茫，纠结，无奈……
“额……边先生，可是看明白了这张地图？”
“有劳给我解释一下了。”边沿梅最终还是放弃挣扎抬起头来看向陈恭说道。
“不劳，不劳，我来解释一下。这是灵州的平面图，上面的黑线是道路，空白的地方上的点点是建筑物，我标了建筑物的名称了。”陈丽指着其中的几个点，说：“这个是酒肆，这个是客栈，喏，这个最大的点是衙门。我要去的地方在灵州的闹市，所谓大隐隐于市，我们要找的东西其实是靠近衙门的。”
“衙门不是一般画在最中间嘛？”边沿梅问。
“这个是距离问题，我这么画就是告诉你从城门走道衙门要多远，另外一半不需要的地方我就不画了，这样更容易看懂。”
边沿梅看着左上角的城门，沿着纵横交错的线一路到衙门口，还有那些所谓地标的建筑物着实有点无语。整个灵州很小，道路也是简单的南北和东西向交错正正方方的样子，但是在陈丽的笔下怎么就变得像迷宫了呢？好在边沿梅是有风度的，不再纠结这个迷宫到底是什么，问道：“那我们只要到衙门就能找到舆图和兵器了？”
“不啊，舆图和兵器在相隔衙门一条街的房子里，就是这个五角星。哎呀……这纸不太好，画上去的五角星都晕开了，你将就着看看吧。很近的。不过进去后会有点麻烦，房子是六合帮副帮主的私宅，占地很大，可能和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差不多大。宅子里有4到5个小院落，藏兵器的地方在其中一个院落的耳房的床地下，里面有个密道。打开密道走下去就能看到。”陈丽解释这张地图。
“所以……我们是否需要再画一张宅子的图表明藏兵器的地方？”边沿梅再次无奈。从城门到衙门，再到这个院子其实根本不用图，而重要的是宅子的内部结构，可这却没有被画出来……
“哦，对哦，那我再画一张。”陈丽如梦初醒。
“不！”站在陈丽对面的边沿梅和脑海里的陈恭，默契地同时喊了出来……
“你来说，我来画。”
“你来说，他来画！”又是同步。
“你以后不要顶着我的脸写字，更别画画，丢人！”陈恭提出了严正地抗议。
“你行你来啊，你不也是刚学会写字没几年，不见得画得比我好！”
“比你好这点你不用怀疑！你还不如三岁孩童。”陈恭再次鄙视道。
“……我去！”陈丽没底气地小声嘀咕……
“同时，陈丽交出手上的毛笔，心底不断腹诽，都是这笔和纸不好，字会晕开这件事总不能怪她吧。而陈丽不知道的是浣月宗用的笔墨纸砚都是最好的，就算到了她原来的世界也是千金难求的文房四宝。
在陈丽的描述下，边沿梅将整个建筑物都仔细描绘了出来，花园里的草木也被详细地画了出来。他们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将图画好。完成的地图在陈丽的眼里完全可以被装裱起来挂在书房展示的作品。再看看她自己画的那团黑线条，就是搞不明白同样的笔同样的墨同样的纸怎么换个人就一切都不一样了呢？对此，陈丽对现代教育提出严厉地质疑，字都写不好更别提画画了，基础教育太差！
边沿梅看着发呆的陈丽，说道：“陈恭，这样画得可对？”
“对，对，太完美了。”
“好，那我们静候佳音。”边沿梅终于松了口起，微笑着对陈丽说。
看着这样的微笑，如沐春风，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果然更好看，陈丽看呆，心又重重地跳了一下，搞不清是陈丽还是陈恭的原因。
“咳……”看着陈恭对着自己发呆，边沿梅只能轻咳一声化解一下尴尬。
“额，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突然想到最近晏宗主的消息，听闻晏宗主在半步峰战胜狐鹿估后也重伤了，不知现在如何了。”陈丽试图转移话题。
“师尊他在沈掌教的调理下已经大好了，现在已经无事。”知道自家师尊没有问题，边沿梅也显得十分高兴。
已经好了？那他不是应该追着沈峤跑吗？那他们会去陈朝皇庭，天哪~~我的八字豪车在陈朝，在建康啊！陈丽一激动，脱口而出：“那他现在走到哪儿了？”这语气十分的急切，就像要去找亲爹。
“你怎么知道他在外面，而不在浣月宗内？”边沿梅问。
“我，我猜的。你也知道你家师尊不待见我，沈峤也讨厌我。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没死了，这不是怕他找我算账嘛。”陈丽紧张，千万别再问了，再问就要暴露了。
“呵呵，不会，如果不出意外，家师和沈道长应该在建康了。他们不会寻来大兴的。”边沿梅宽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陈丽现在有点心痛，只想去静一静。
“好，多谢！有任何消息我会让你知晓。”
再次告辞后陈丽离开了边沿梅的书房。
回到她自己的客房，她打开衣柜，开始整理东西，非常非常着急。
“你在干嘛？你要走？”陈恭问。
“对，我要回建康。”
“为什么？你已经全盘托出，现在逃走有什么意义？”
“逃？谁说我要逃？”陈丽莫名。
“那你回建康做什么？而且你觉得你能离开？”陈恭虽然是问着，但是也是叙述着事实。
“啊！！那怎么办，我要错过了，我生生地错过了，怎么办啊！？”陈丽突然嚎啕大叫，虽然是在内心表现，但表情也十分狰狞。
“怎么了？错过什么了？这么严重？”陈恭直觉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不能说？”
“额……也不是不能说……就是，那个，你知道你们是书里的人物嘛~”陈丽变得吞吞吐吐，又有点害羞的样子，“你知道这次晏无师跟着阿峤干嘛吗？”
“不知道。”
“呵呵，哈哈，晏无师去追阿峤了呀。”陈丽脸上的笑容逐渐猥琐，忘乎所以地用着现代语气词，“我告诉你哦，他追到了，追到以后就那个亲亲了啊，然后就八字豪车了啊！”
“等等，亲亲是亲热的意思？八字豪车又是什么？”
“嗯，亲亲就是亲嘴，八字豪车就是……就是……哎呀……就是他们那个了。”
“……然后呢？跟你要走有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我知道他们在哪儿亲，也知道他们在哪儿上床，我要去看现场！对，就是听墙角！”穿书都穿到这份儿上了，再不去看那多亏呀！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赶回去！陈丽现在心急如焚。
“……”陈恭这次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他会碰到这种女人。知道人家在一起了也算了，她还要知道后续，知道后续也就算了，她还要去看人家那啥。怎么可以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这种女人应该被沉塘！
“你想死？”陈恭现在没办法把她沉塘，只能威胁。
“死？为什么会死？”
“你去听晏无师的墙角，还是顶着我的脸，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嗯……有点道理，但是我能不让他知道。”
“那些武林高手隐去气息不彻底都会被他发现，更何况我现在这付没有功力的身体。你只要出现在他方圆一里内他就能发现你，你还想听墙角？你想死别拖上我。”
“……”陈丽沉默了，仔细地想了想觉得陈恭好有道理，“啊！！不是吧，我都到这里了居然还是看不到，呜呜呜……”
“你这到底是什么恶心地癖好，还要不要脸，你是女人。”陈恭打心眼里的别扭。
“哼，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现场嗑cp的乐趣。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人，食色性也。”陈丽开始不讲理了，“你知道我们那个世界多少姐妹想看嘛？我明明是有机会的……“
“……cp又是什么？”
“不告诉你！”陈丽因为无法看到现场而非常郁闷，决定暂时不理陈恭。
同样的，此时的陈恭也不太想理这个“无耻淫徒”。
不管他们想不想理对方，日子还是这样平淡地过着。这些日子边沿梅非常忙碌，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从原来的朝臣变成了客卿，身份虽然改变了，但是他要管的事情却一样没有少。因为浣月宗对周朝的政务非常了解，又是开国的功臣，就导致隋政府很多事情需要边沿梅帮忙。大到对州县的设立，名称的改变，行政区域的划分，国策的制定和修改。小到官职的设立，考核，任命等等，甚至连皇城内院一些规矩的编制都要他过问。边沿梅的府邸天天都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陈丽看着边沿梅周旋在这些人这些事务中还是那么游刃有余，就有了阿峤当初一样的感慨，真的十分羡慕边沿梅的为官能力，如此繁复的政务，如此庞杂的人际关系，这么多天都没有见过他和什么人红过脸，更不提争吵。陈丽如果不是碍于身份是尴尬的处境，倒是真想跟着边沿梅学习。
同样被边沿梅能力吸引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陈恭，这些天他只要看到边沿梅接见那些登门拜访的大臣门就佩服他能全身而退且不沾一片落叶。而临别时，那些大臣一个个都能很满意地离开边府，哪怕是吵闹着进来的两方势力也能在走时握手言和。
这天，陈丽坐在院子里看着边沿梅迎来送往，看得十分出神。
“你说，边沿梅为什么不做大臣只做客卿呢？”陈丽百无聊赖地问陈恭，“他明明可以做丞相，甚至可以做一个权倾天下的权臣，怎么就甘愿为一个小小的客卿？”
“做权臣为的是什么？”陈恭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陈丽。
“自然为了财富和地位，满足生活的欲望更能满足内心的欲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人敢反，这样活着甚是畅快。”陈丽回答。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但是，这样的生活也是不自由的。你看边沿梅现在每天几乎没有空闲应付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可有一丝空闲？作为浣月宗的大弟子，他一定不缺财富，至于地位，我猜他应该是不在乎的。做大臣不能想走就走，而客卿可以。”陈恭回答道。
“我怎么觉得，可能是晏无师有什么决定，让边沿梅这样做的。当然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你怎么能肯定边沿梅不想做权臣？”
“他的眼神。”陈恭毫不迟疑地脱口而出，“他的眼神里没有利欲，那就更不会被利欲熏心。”
“眼神？”陈丽仔细地看着正在和隋朝官员告别的边沿梅。他笑着，那笑似乎到达了眼底，可是少了一丝神采，少了的那一份神采，也许就是陈恭所说的欲望。
也如同陈恭说的，无论边沿梅再怎么表现适合庙堂，但是他那清冷无欲的气质却也能说明他内心是向往自由的吧。让陈丽更惊讶的是：“陈恭，你居然将边沿梅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你是真的……”
“我？我没什么，他救过我，我多看了几眼而已。”陈恭打断她。
如果当事人不想说，那便不说吧，陈丽也就不再谈论下去。
又过去几日的某个下午，边沿梅走到陈丽常坐的那个亭子，微笑地对她说：“陈恭，灵州来消息了，舆图和兵器已经找到，五日后我们出发去灵州，看羊。”
“好！”陈丽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一个让边沿梅楞了一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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